温长宁的随手一堆

［韩张/ABO］与君老（二）

迟来的更新！终于能闲下来一会儿好好写写东西啦。

希望每个正在异地恋，甚至异国恋的小天使们，都能得到你们最想要的那个结局呀。

内含一句话双花！

产科极其的忙，产房里的产床几乎都没有过空闲，平均每个小时都有需要手术或者要求手术的产妇往楼下的手术室送去。

所以，即使这家医院是一所具有着药膳科特色的中医院，职工食堂更是出了名的好吃，在这里站了两天手术的张新杰还是忙到连一口热饭都没有吃上。与他同行的张佳乐倒是跟了一位已经年迈、无法再主持手术的带教老师，在他身后乐得清闲，又凭着自己一张分外好看的脸与一群小护士混了个脸熟，一天过去就把食堂里的特色菜如数家珍，下班之前便已经一副食指大动的模样，恨不得一下班就拉着张新杰飞奔到食堂大吃大喝一顿——

然而，就算张佳乐在值班室里摆出一副“张新杰不下班我就不走，誓要把牢底坐穿”的坚毅表情，张新杰也只能带着一身血腥味和疲倦姗姗来迟。

其实在褪去手术衣摘下手套的时候，那股血腥味就应该已经清除干净了。现代的手术设备也已经进展到了即使开腹也极难见血的程度，有时候一台手术下来，站在第二助手位置上的张新杰身上也保持着干干净净，只有一双手套上可能沾上些许血渍。

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令人犯恶心的血腥气味，萦绕在鼻端挥之不去。从手术间出来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侧过头去干呕了几声；极力压抑着的声音很轻微，被淹没在第一助手和麻醉师的说话声里，就连离他最近的器械护士也没发现。

一边抚着胸口安抚自己难言的憋闷恶心，张新杰一边就想笑：刚参加工作没两年，就算已经读了博士，手术经验还是太少；不过是站了几台剖腹产手术就难受成这样，要是当时选择专科的时候和韩文清一样去了外科，每天都得面对不同的手术创口，那还到底要不要活了。

这么想着，张新杰突然很想跟那个远在青岛的人打电话。这样的思念一发不可收拾，即使和张佳乐面对面坐在医院食堂里、听着他插科打诨也收不回来。

“啧啧，刚到北京一天就想成这样，你们还真是没过过异地恋的日子啊。想想我和大孙，都不知道退休前能不能多见两面，过来北京学习几天才能睡在一张床上。新杰你说说，我好好一个Omega，装都不用装，这两年直接给憋成B了。我作什么大死要学医呢，现在辞职去让大孙包养还来不来得及啊？这孙子学经济的，有钱的很，再来两个我他都养的起……”

嘴上不饶人的前辈一边说着话一边拿起了大碗里的汤勺，张新杰瞥了一眼，碗里满满的全是黄澄澄的汤水，上面飘着厚厚的一层油花儿；汤面上支棱出两三根骨头，带着软绵肉皮，热气蒸腾，显然刚出锅不久就被端上了桌。

分明是美食，张新杰却多看一眼就觉得胸口憋闷难当；不知情的前辈还盛了一碗汤水推到他面前，嘴里碎碎念着医院药膳科的汤有多不好买，他也是拜托科里的小护士帮忙排队才拿到了这一碗，据说是药膳科的招牌，好多女孩子都喜欢。

前辈的絮叨在耳边，他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张新杰嘴角的笑意有点勉强，匆匆低头屏息才勉强抿了两口汤水下去。

确实称得上是一味招牌。汤水虽然看似油重却并不腻口，带着几味中药的淡淡芳辛。然而，口中的汤水分明鲜美，张新杰却怎么都咽不下去；胸中的憋闷似乎已经翻滚成了火焰，一个劲儿的想要腾挪而出。他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汤碗中沉着的几味中药，想要从脑内翻出一点重要的性味主治来——只是隔着一片油花儿，他的目光也被粘附在了厚重的油腻上，和着口中的汤水一起，更让人难以下咽，几乎欲呕。

张新杰把碗放回了桌上。然后侧过头去，呕出了一口酸水。

——还好随身带了一包餐巾纸。

这是张新杰窝在被子里时脑子里唯一的念头。一个小时前，张佳乐看他实在难受就急匆匆叫了孙哲平过来，一路开车把他送回了进修医生住的公寓，又看着他吃了两片胃药几口粥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这人随后就拉着孙哲平出了门，说要去楼下的烧烤摊子喝两瓶啤酒。

已经一个小时了，他却还是睡不着。手机屏幕一直暗着，想必韩文清也在忙着职称论文，皱着眉头在电脑前敲键盘，那副模样光是想一想就逗得张新杰几乎要笑出声来。

他还是没忍住，把手机拿在手里，屏幕点亮，在黑暗的房间里刚好也照亮了他的脸和眼睛。

刚好这时候，韩文清的对话框跳了出来，一个红红的“1”亮在旁边，显示着一条未读。

【韩文清：你这时候应该已经睡了。准时吃饭，好好照顾自己。张佳乐会监督你吃药。】

张新杰有些无奈的笑出了声。

只是一点反酸，张佳乐一个嘴快说了出去，偏生让他这样挂心。

P.S.

手术前所有医务人员会按照要求进行穿着，最内层为洗手衣裤，进行外科洗手之后会穿上无菌手术衣，佩戴无菌手套，手术结束后脱下。麻醉师可以不穿手术衣。

外科手术人员配置一般为主刀医生、第一助手、第二助手、器械护士、麻醉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