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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张]见参商(九)

这些信件往来,也快要迎来尾声啦。来自张新杰的一往情深,请韩先生速速签收。

前篇韩文清来信见lof主主页。







韩先生:


展信佳。

经先生一提我才恍然忆起,时间竟过得这样快。三年有余未能相见,不知先生心头的思念之火,是否已经熊熊燎原?

不管先生如何,只是我这儿,确实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虽说信件开头便是这样痛诉哀肠实在有些令人不好意思——但我还是要,郑重其事的同先生说上一句。


我很想你。

离归家之日愈近,我便愈是思念我的先生。


好似我们很少这样直接地将这种话宣之于口。每日都能相见的日子自是不必说,只是我离家许久,也未曾见先生在信件中说些个什么,喜欢,想你一类的话儿。先生只是将嘱咐一遍又一遍的书写,不知是不是笨拙的表达这些个细微心绪。

看来,我只有代替先生,将你的那一份儿也说上才是。只是不知这样帮先生做了苦功,是否会有些奖励到我手上?


我很想你,韩先生。

我一人将我们二人的思念都收在箱子里,待着归国之日,一同递在你手边。


我在莫斯科一切都好,只是留学生群体中总有几个心绪不宁的,大约是看着上一批赴苏的前辈毕业离去,他们便也想着回归故土,实在是无法做到静心。我也被他们吵闹得有几分心痒,总想着“归国那日,韩先生是否会去火车站接我”一类的事情,往往上半分钟目光还投在书上笔上,下半分钟思绪便飘得远了,望着莫斯科玉盘一样的明月,想着千里之外的、韩先生身侧的海风。

不过,谁知道韩先生会不会佳人在侧呢?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先生总拖着不愿成婚,我们二人又一向亲密,不知在他人口中会被说成个什么样子。但,若先生真要成婚,我倒也愿意在两年后的六月带着几大箱子的聘礼(都是些个大部头的书)回来,瞧瞧能否将先生娶进家门。


你我二人陷入这样的窘境中,如有个看客,说不定会道上一句,你们铁定是上辈子欠了对方什么,这辈子才来还这情债的。你瞧,若你们二人中有个人是个姑娘,这事儿不就好解决了么?

然我总是不信那些个,甚么转世轮回、因果报应,不过是人自己创造出了一个偶像,去安慰别人、安慰自己么?人自己不能安慰自己,便去创造这么一个东西,以此消除心中的怨念,寄托未来之梦想,实在好笑。

但为了先生,我还是愿意相信一回,人有来世。


若人有来世,我必定要去在茫茫人海中,寻到先生的。

无论男女,无论年纪,无论人种和国家的分别。


若真能那样“重逢”,我期望,那一天是个同今天一样的,落叶铺了满地的日子。


伯母疾病现在是否有所好转?看你信中所言,着实令人担忧。先生莫要太过疲累,待我回国之后便能帮上些许,说不定能让先生肩上的挑子轻上一些。

先生寄来的贝壳,我将它悬在了窗边。可惜不能叮铃作响,然偶尔微风吹过,倒也算是一道风景。


风过便是情动。

愿这风将我的絮语,安稳托到先生耳侧。


1956.10.27

张新杰于罗蒙索诺夫大学宿舍楼,悬着贝壳的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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